欧足联对巴萨的偏袒：现行足球裁判制度的结构性不公

欧足联对巴萨的偏袒：现行足球裁判制度的结构性不公

写完之后，我发现有人会觉得我在为巴萨找借口……其实我并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后面再展开的话篇幅会太长，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写巴萨的原罪，因为这个三部曲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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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巴萨、穆里尼奥的足球，我们终于可以聊聊最后一个敏感话题——欧足联对巴萨的偏袒，或者说“教父论”。

1.现行足球裁判制度的结构性不公平

只要我们观察欧冠抽签频繁发生的“小概率事件”，大概就没人相信欧足联完全不干预欧冠了。不过，把巴萨近几年的“误判收益”简单归咎于欧足联的直接操纵，未免有些智商低下——如果要操纵比赛，屡屡争议红牌几乎是最糟糕、最低级的方式。

其实，我觉得巴萨从裁判中获益的原因，和很多其他从中获益的球队并无二致。这其中的本质，就是现行足球裁判制度的结构性不公平。鉴于现代足球的速度、场地的大小、裁判的数量，以及国际足联对视频回放的偏执态度，误判几乎是当今足球比赛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误判进一步导致不公平的原因在于，当裁判需要瞬间凭直觉做出判断时，“强队必胜”的心理预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裁判——“强队”既指名声，也指当时的情况——这让误判的受益者往往是强队，构成了现行裁判制度对强队的系统性偏袒。

另一方面，舆论对于这种不公也极其敏感。因为长远来看，“强队总能从误判中获益”的问题很容易让处于弱势地位的“受害者”产生妄想，用赛后的“裁判问题”来平衡球队失利带来的认知失调。比赛双方的实力和名气越接近，球队及其球迷的认知失调就会越强烈，舆论对于“裁判问题”的关注也会越激烈。于是，每年几大联赛都无法避免“获胜球队操纵裁判”的阴谋论。

巴萨近两年的经历，或许就是上述模式的缩影。首先，巴萨足球近几年造成的压力，无论从名气还是场面上，无疑会引发裁判更多的偏见；另一方面，其史无前例地横扫欧洲各大联赛的冠军球队，无疑制造了最多的“受害者”。

然而，这一切恰恰是滋生“教父论”的土壤。要理解这一复杂的“受害者”群体为何会联合起来挥舞“教父论”的大旗，我们必须找到最初的种子——我们必须回到2009年5月7日的斯坦福桥，看看在那之前和之后发生了什么。

2. 2009年5月7日发生了什么

当两年后“教父”已经成为陈词滥调，评论家们用来支撑“教父论”的最有力论据依然是斯坦福桥的那场比赛。这是巴萨近年来所有争议比赛中最具阴谋性的一场。在我看来，至少这一次，阴谋确实存在。但如果我们回想一下2009年足坛的状况，不难发现，当时阴谋论的核心并非指向“教父”或“送巴萨”——在2009年，“送巴萨”不过是另一个更大“阴谋”的副产品。当时，欧足联的首要任务是“打压英超”。

自2007年上任以来，普拉蒂尼一直致力于足球界的“平等”——包括足球强国与弱国的平等、大联赛与小联赛的平等、大俱乐部与小俱乐部的平​​等。对于追求“平等”的普拉蒂尼来说，2006-2007赛季和2007-2008赛季无疑是灾难性的——英超强势崛起，连续两个赛季垄断欧冠四分之三的席位，2008年的欧冠决赛成为英超内战。在这样的背景下，当2008-2009赛季英超再次掌握了四分之三的欧冠四分之三席位，曼联率先进入决赛时，欧足联显然不能允许英超内战在决赛中再次上演。

如果真的有阴谋，我想上述是对2009年5月7日怪事最合理的解释。但在这个解释里，巴萨只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角色，一个幸运的受益者，最后承担了部分罪责。5月7日比赛后的整体舆论也体现了这一点——是一连串对切尔西的抱怨，以及对亨宁和他身后的欧足联的言语指责。虽然对巴萨的批评不绝于耳，但所谓的“教父”说法更多的是少数人的一时巧言，从未聚集成一种时髦的说法。

然而现实却很矛盾，最终我们发现，欧足联介入这场比赛的时间点是最不合适的，因为那一年（或者更准确地说是5月7日的斯坦福桥）恰好是足球局势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3. 之后，《教父》诞生

对于巴萨来说，2009年是罗纳尔迪尼奥、埃托奥、哈维旧核心解体，哈维、伊涅斯塔、梅西新核心建立的一年。那一年，在拉玛西亚本土名帅瓜迪奥拉的带领下，巴萨完成了一次新的整合。如果将2009年前后的巴萨进行对比，我们会发现，新巴萨踢得更全面、更流畅，但也更落后、更慢。总之，巴萨在2009年之后更加明确地贯彻了工程足球的理念，也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

另一方面，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英超联赛在2009-10赛季开始走向衰落，利物浦贝尼特斯体系的崩塌，阿布紧缩财政导致切尔西不可避免的老化，阿森纳永远的“少壮派”，虽然曼联和弗格森依然强大，但英超显然已经不复当初的霸主地位。

所以我觉得，如果欧足联没有强行干预2009年5月7日的比赛，那么巴萨的崛起和英超的没落将会在接下来的一个赛季里自然而然地发生。然而，欧足联的人为操纵却改变了一切。从此，阴谋论的阴影彻底笼罩了巴萨的重新崛起，让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处于名誉扫地的状态。

对巴萨来说更雪上加霜的是，作为巴萨对立面的穆里尼奥深陷整个演变过程。事实上，穆里尼奥的个人魅力让人们在他离开一年多之后，依然倾向于将2009年的切尔西视为自己的球队。此后的两个赛季，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巴萨与穆里尼奥一次又一次地遭遇。穆里尼奥的翻译背景和在波尔图出道的经历，让他一直都是草根英雄；在切尔西屡屡触犯英足总和欧足联，让他拥有了反抗权威的形象。穆里尼奥也与巴萨有着共同的渊源，在穆里尼奥式的切尔西时代，双方奉献了一系列令人难忘的经典对决。因此，穆里尼奥与欧足联和巴萨的双重矛盾，让他成为了后两者的天然粘合剂，而他“高分贝”的介入，也让人们更自然地接受了巴萨和欧足联“有暧昧”的观点。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巴萨的崛起、英超的没落、欧足联和穆里尼奥的介入，共同确立了以巴萨为代表的欧足联官员与以穆里尼奥为代表的抵抗力量的二元对立格局。

“教父”一词在这次交锋中正式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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