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镍块回收 戴国芳：从泥瓦匠到钢铁大王的传奇人生

厦门镍块回收 戴国芳：从泥瓦匠到钢铁大王的传奇人生

安德鲁·卡内基（1835-1919）的传记作者W.克拉斯说：“每一块钢铁中都蕴藏着一个国家兴衰的秘密。”

卡耐基出生于一个贫穷的纺织工场家庭，遇到了美国经济高速增长的时代，他凭借天才的赚钱能力和超人的毅力，在密西西比河畔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钢铁厂，并由此成为美国现代史上第一位富翁。

一百多年后，中国有一位同样出身贫寒的人，他想在长江边建起中国最大的钢铁厂，超越宝钢和浦项制铁；他想在中国和印尼二度创业，建立特钢和镍铁基地，成为镍铁大王。如果他成功了，很可能像卡内基一样成为中国新首富。

戴国芳：泥瓦匠出身，凭借勤奋、精明和勇气，很早就成为了亿万富翁！

戴国芳1964年出生于江苏省常州市武进区湟里镇墩南村。因家境贫寒，12岁初中辍学，去放牛，几年后开始做泥瓦匠谋生。在建筑行业干了几年后，他觉得这份工作没有前途，便买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和父亲在农村和城市里收废铁，然后送到废品收购站赚钱。

戴国芳似乎在商业方面有着特殊的天赋，他在做废铁收购生意的同时，还花钱买了一台压块机，以便将废铁压成铁块，卖出更高的价钱。上世纪90年代，苏南模式如火如荼，各类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戴国芳不甘落后，很早就与钢铁结缘，在积累了一定的原始积累后，他买了三台30吨的小电炉，开始炼钢。

以此为起点，戴国芳陆续承包、租赁了6家濒临破产的国有钢铁企业，让他赚得盆满钵满。1996年，戴国芳在常州注册，据说当时他的身家已经有一个亿。

首次创业：希望带领铁本3年内超越宝钢，5年内赶上浦项制铁！

1996年，戴国芳注册成立，注册资本为200万元。2002年5月，戴国芳提出在长江上建设钢厂的计划，总投资约10亿元。2003年，《新财富》杂志推出的“中国400富豪榜”上，戴国芳排名第376位，资产估算2.2亿元。2003年，在常州市政府的推动下，铁本项目由200多万吨提高到840万吨，项目预算106亿元。戴国芳提出“3年内超越宝钢，5年内赶上浦项”。

2004年2月，铁本工程被新华社记者以“破坏耕地、占用土地”为由作为内参向中央举报。2004年3月20日，“铁本事件”性质改为违法建设，常州市紧急下达停工令。2004年4月初，中央九部委组成专项检查组，对铁本进行全面检查。19日，戴国芳等人被逮捕，“涉嫌偷税漏税，数额可能巨大”。2004年4月28日，铁本事件被定性为“地方政府和有关部门严重失职违规，企业涉嫌违法犯罪的典型大案要案”。次日，新华社向全国播发新闻稿，列举铁本五大问题。人民日报发表专题社论。铁本成为宏观调控“首例”，项目被彻底取消。

2006年4月17日，常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铁本案”一审宣判，戴国芳被控“虚开税收抵免发票罪”，判处罚金40万元。铁本董事长戴国芳等8名被告人的刑期从一年到五年不等。事实上，戴国芳于2004年4月17日被司法机关拘役，刑期正好是五年。宣判后，戴国芳重获自由。

戴国芳五年前被捕，2008年底获准保释。直至宣判，“铁本案”象征性地承载着中国经济的变化。就在戴国芳走出看守所一个月后，2009年1月10日，温家宝总理到常州视察指导工作。这是2004年4月“铁本案”爆发后，温家宝第一次来到常州。当地民众高举“温总理好”的横幅。温家宝在“铁本案”后到常州视察，意义非凡。2008年11月，中国政府推出“4万亿”经济刺激计划，我国钢铁行业进入新一轮快速发展。 2009年1月，戴国防的一位亲属对记者表示，如果一年保释期满后能出狱，戴国防仍会经营钢厂，并相信四五年后新厂会起色。经解释，戴国防所指的钢厂是新建的钢厂，并非原铁本新厂或老厂。...

二次开机：德龙镍业再次违规，撞上“去地下钢铁过剩产能枪口”！

出狱后，戴国芳低调复出。德龙镍业成立于2010年8月，注册资本2亿元，主营镍合金生产销售，公司位于响水县工业经济区。据了解，德龙镍业由个人股东戴丽、黄鹤琴共同持有，二人持股比例分别为60%、40%。其中，戴丽为戴国芳之子，黄鹤琴为戴国芳之妻。

新企业发展迅猛！据德隆镍业官网介绍，该公司主营产品为高镍铁及10-15%镍铁合金，公司一期投资20亿元，计划总投资100亿元，一期项目于2011年4月投产，二期于2012年7月投产，共计20条生产线。

2016年12月5日，江苏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发布的通知显示，钢铁煤炭行业化解过剩产能脱困部际联席会议办公室印发了《关于钢铁项目违规开工情况的通知》（发改电[2016]748号）（以下简称《通知》）。

《通报》主要内容包括三项：德龙镍业2013年实施年产30万吨镍铁合金扩建项目，违法建设一座80吨电炉、4座60吨AOD炉及冶炼不锈钢的相关配套设施；德龙镍业的违法建设行为是在党中央、国务院大力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屡禁不止违法新增产能、各有关方面全力化解钢铁过剩产能的大背景下，逆风而行、违法而为。虽然目前该炼化设备已被查封，但其违法行为给化解钢铁过剩产能工作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江苏省要高度重视上述违法行为造成的负面影响。此次违法建设钢铁项目，让德龙镍业成为了行业内的反面典型，戴国芳的创业之路再一次撞上了枪口！

德隆镍业正在复制铁本事件的错误。当前，中国钢铁行业面临的首要任务是去产能过剩，未来5年，中国力争压减粗钢产能1亿至1.5亿吨。在全行业去产能过剩的严峻形势下，新增产能被明令禁止。工信部2016年11月发布的《钢铁产业调整升级规划（2016-2020年）》也提出，到2020年，钢铁行业实现全行业根本摆脱困境。在此基础上，未来中国将严禁新增钢铁产能，停止一切扩大钢铁产能规模的投资项目建设，在结构调整改造项目中严格实施产能削减置换。

第三次创业：印尼德隆曾经很火爆，但是赶上了行业长期下滑的趋势！

东山再起的戴国芳还把野心拓展到了海外。2015年1月，德龙镍业获批在红土镍矿主要产地印尼苏拉威西省肯达里市投资建设年产300万吨镍铁合金冶炼工业园项目，总投资10亿美元。

印尼德龙工业园于2014年开始筹划，江苏德龙集团先后携手中国一重集团、厦门象屿集团，目前已完成投资300多亿元。历经7年，已建成肯达里工业园镍铁合金冶炼生产基地、北摩罗瓦利工业园镍生产基地，被国家发改委、商务部确定为中印尼共建“一带一路”重大项目，并被印尼政府列为国家级大型工业区。

目前，印尼德龙工业园已拥有镍铁产能300万吨、不锈钢产能250万吨，吸纳当地近3万个就业岗位，成为印尼国家战略项目。位于印尼苏拉威西岛的印尼德龙工业园是江苏德龙镍业海外布局的首个镍铁及不锈钢产业园，其一、二期项目均被列入中印尼共建“一带一路”及印尼国家战略项目重点项目库。三期项目规划建设年产180万吨镍铁生产线，采用国际上最先进的镍铁生产工艺，现已投产42条镍铁生产线、3座电厂、3条不锈钢坯料生产线及2座自营码头，成为全球行业内具有影响力的企业。印尼的镍矿资源+中国企业的投资和管理能力，使德龙工业园在短短几年内发展成为在全球行业具有影响力的企业。

2021年12月，印尼总统佐科·维多多亲临德龙工业园肯达里基地，出席镍铁厂投产仪式。佐科维表示感谢德龙工业园把最先进的冶炼技术带到印尼。将镍矿加工成镍铁，其附加值可提高14倍，如果再加工成不锈钢，产品附加值可提高19倍，相关产品的生产和销售，还能为印尼税收、外汇收入做出巨大贡献。国家发改委、商务部把印尼德龙工业园定为“一带一路”重大项目，很受期待！

十几年前，戴国芳就与印尼红土镍矿企业合作，直接进口镍铁原料红土镍矿，直接运到工厂码头，再用轮船将成品运出，据说价格比别人低很多。对于不锈钢企业来说，印尼是全球最大的原料生产国，掌控原料市场，不仅可以通过产业链降低成本，还能给后来者创造竞争壁垒。戴国芳在印尼投资300多亿元，建设包括原料开采、镍铁冶炼、码头等全产业链设施项目。他的做法与上世纪日本钢铁企业对海外原料的控制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见戴国芳的布局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野心与梦想。

近几年麻烦不断，前些年疫情爆发时，德龙因输入中国劳工而引起印尼当地社会不满，引发至少两次游行示威抗议，之后德龙公司印尼工人因待遇问题发生罢工。这些问题可以解决，但市场趋势难以逆转。由于供应过剩，2023年整体镍铁价格呈阶梯式下跌，印尼高镍生铁港口含税均价从年初的1360元/镍点跌至四季度末的915元/镍点，同比下降32.72%，2022年初至今跌幅逾40%。全球需求疲软也拉低了不锈钢价格，尤其是德龙看好的富镍不锈钢更是便宜。

事实上，既不发债也不上市的德龙镍业详细财务数据很少被外界知晓，或许可以从相关合作方的披露中找到其真实情况的蛛丝马迹。德龙镍业官网显示，该公司正积极布局海外，已与一重、象屿成立合资公司，投资近30亿美元在印尼苏拉威西省建设镍铁冶炼项目，目前一期、二期已基本建成投产。德龙镍业引入央企一重集团，在印尼进行大手笔投资。

A股上市公司中国一重公告，2018年7月12日，经国务院国资委批准，中国一重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一重集团”）投资设立印尼德龙矿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印尼德龙”）。2021年6月28日，中国一重公告拟以现金23.92亿元收购控股股东中国一重集团持有的中品盛德38.74%股权。交易完成后，中国一重将持有中品盛德38.74%股权，并间接享有印尼德龙23%的权益。印尼德龙主营业务为矿产品加工及冶炼，主打产品为镍铁。今年3月13日，中国一重在回复上交所问询函中透露，穿透后印尼德龙的控股股东及持股比例分别为一重集团28%、中国一重23%、德龙镍业48%、1%。中国一重在回复监管函中还表示，印尼德龙预计2023年净利润约为负18-22亿元，上市公司间接持有印尼德龙23%的股份，按持股比例计算，预计确认投资收益损失约4-5亿元。

中国一重回复公告还透露，德龙镍业现金流困难，按时偿还中国一重货款存在一定风险。公司原计划德龙镍业将以印尼德龙的分红偿还剩余设备款。截至今年3月13日公告，中国一重已收回欠款2.08亿元，剩余7.78亿元计划以每月5000万元的速度收回，直至9.86亿元资金全部收回。2023年，对印尼德龙的投资成为中国一重亏损的重要因素。公司4月29日发布的2023年年报显示，2023年，公司实现营业总收入171.67亿元，同比下降28.13%；归属于母公司的净利润亏损27.08亿元，而去年同期则盈利1.03亿元。中国一重在年报中表示，受国际镍产品价格下跌影响，公司参股的印尼德龙盈利能力下降，由盈转亏，导致公司按权益法确认投资损失。如今，随着经济降温，戴相龙又面临债务危机，这威胁到这家全球顶级不锈钢生产商之一的未来——以及他的妻子和儿子拥有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