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研修：资本寒冬下，私募股权投资如何破冰逆势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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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创投领域，最近有一个词被频繁提及，那就是资本寒冬。在这股“寒潮”中，有人“悲痛欲绝”，也有人破冰、逆势增长。资本寒冬并不简单意味着资本少了、项目少了，而是指资本越来越理性。

一方面，对于创业者来说，没有真正的项目，靠讲一个动人的故事、呈现一个耀眼的BP就能吸引投资的神话已经不复存在；另一方面，面对处于“经济新常态”的中国，投资人又该思考怎样的升级应对？

孵化网近日将2016年度“中国年度天使投资人”奖项颁发给源码资本创始合伙人曹毅。孵化网自2008年起开始评选“中国年度天使投资人”，每年仅评选一人。雷军、曾李青、何伯权、徐小平、蔡文胜、林东亮、吴炯、王刚等创投界颇具影响力的人物均曾先后获得“中国年度天使投资人”称号。

作为80后早期投资人中的佼佼者，曹毅在创投行业深耕12年，其创办的源码资本目前管理规模5亿美元、15亿元人民币，近两年先后投资了趣分期、用钱宝、易酒批、车和家、今日头条等“互联网+”和“智能+”领域的代表性企业。

那么在曹毅眼中，投资者现在应该做什么？应该关注哪些机会？他在颁奖典礼上的演讲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有益的观点。下面附上曹毅演讲全文，供大家参考。

▲源码资本创始合伙人曹毅分享创业投资心得

以下为曹毅演讲实录：

谢谢创业邦。知道是王刚给我颁奖，我压力很大。王刚之后我发言，压力更大。拿到这个奖，我真的很紧张。我们这两年做的还行，但是有很多前辈、同行非常优秀。后来我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创业邦是鼓励中国创投第三代的，我来这里就是代表这个群体领奖。

我在创投行业算是资深人士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从2004年就入行了。刚才王刚讲到这个行业有很多问题，今天我们也没有讨论到。希望我对这个行业的思考和反思，能够挽回大家对这个行业的一些热爱和信心。

01

股权投资正从另类投资成为主流

第一点：股权投资行业从另类走向主流。2004年我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这个行业有十多家活跃的基金，主要是来自美国、新加坡、日本和欧洲的fly-inVC，还有少数本土基金，每年的投资额不超过10亿美元。但到了2015年，市场上有2000多家风险投资机构，每年的投资额超过500亿美元。所以10年的时间，增长了50多倍。

除了企业，政府和民众也在参与“互联网+”的潮流。我刚入行的时候，VC 是一个非常小众的金融门类。今天它已经越来越主流，是创新创业金融的核心领域。我毕业的时候，学计算机的同学去了百度、腾讯、阿里，工资都是一两万，而我做 VC 只赚了七千块钱。这是我自己的经历，进入创投行业纯属偶然，没想到这个行业在过去 10 年里进入了主流金融门类，甚至成为主流更流行的社会活动和社会行为。知道原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我的理解分为两个层次，一个宏观层面，一个中观层面：

宏观层面，大家都知道“新常态”这个词，这是习总书记2014年提出的。经济进入后制造业、后房地产三个阶段的叠加，经济增长进入一个比较平稳但不是特别高速的发展阶段。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来看看，经济主要参与者都在干什么？

对于政府来说，正在推动对八大战略新兴产业的支持；对于企业来说，我们看到国有企业、民营企业正在从原来依赖投资和需求的增长模式，转向依靠技术和更好供给的经济驱动模式；对于家庭来说，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带来的高净值人群越来越多，他们的财富也在重新配置，从原来对制造业、房地产、矿业等的投资，转向新经济产业。在这样的宏观形势下，政府、企业、家庭的大量资金需要寻求新的落脚点。房地产、制造业之后，下一个支撑点是什么？从宏观上看，有“八大战略新兴产业”和“供给侧改革”。

在中观层面，我会更加关注信息产业。信息产业作为“八大战略新兴产业”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它一直牵涉到这个产业的发展。信息产业在国民经济的各个行各业中不断渗透。这恰好是一个非常大的延伸，可以解决各个行业去库存、去杠杆、去产能的问题。因为它天然就是一个优化资源配置的过程。这个信息技术一旦渗透到某个行业中去，就可以给这个行业带来资源配置的优化，带来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的好处。

我进入投资行业的时候，从左上角开始，“PC互联网+娱乐传媒”“PC互联网+信息传播”，从2004年到现在，第一排9个框我全部占了，第二排、第三排从左到右逐渐渗透，这是中间的视角。

我们把“互联网+”比作“市场经济2.0”，1.0直接体现在很多门店上，2C是小店，便利店、百货、大型商业综合体；2B是各类批发市场，服装、电器、布料、快消品等等。这些线下的门店会逐渐线上化，线下的门店会越来越少。所以是线下的资源配置往线上化，线上化会让资源配置效率更高。

这种配置效率的提升是怎么产生的？大公司如何从这种配置效率的提升中脱颖而出？有三个因素：

第一要素是服务半径。比如说一个旅行社，服务几百个客户、几千个客户，已经很不错了，他们要提供客服、接电话、做各种流程。但是从携程开始，前端用信息化产品把客户获取做好，把客户需求处理得很好；后端用信息系统把服务能力大规模整合起来。把服务半径做大，大到可以覆盖整个行业。以前都是小的服务商提供旅游中介服务，但是有了信息化工具，他们的服务半径就做大了。这是第一要素，才能在这个行业出现大赢家。

第二个因素是管理半径，通过各种信息系统，企业的管理能力在不断扩大，可以管理更多的人，更重要的是员工的效率大大提高，让每个员工都通过信息系统创造更大的价值。

第三个因素是资金半径。过去金融市场以银行为主，主要提供抵押物。但随着风险投资和股权投资的出现，龙头企业可以获得股权资金。京东、美团、滴滴都获得了数百亿甚至数千亿美元的融资，然后他们整合了行业中的小玩家。

这三个要素让企业上线之后规模变大、集中度变高，它带来什么价值创造呢？总结起来就是两个方面，一是优化存量，让原有的经济行为更加高效、成本更低、服务更好。二是激活增量。优化成本之后，因为成本降低了，服务更好了，服务半径更大了，更多以前没有满足的需求可以得到更好、更便宜、随时随地的供给。所以它是一个激活增量的过程。所以这两个要素是“市场经济2.0”1.0优化最大的部分，就是让原有的经济行为存量更加高效，刺激增量的未满足市场，让资源配置更加高效。

02

投资重大变革

第二个教训是投资大变革。

每天都有大量的变化发生。比如有些变化发生在神经末梢，就像皮肤上长了一个痒痒的小疙瘩，挠一挠就消失了。有些变化来自身体内部，比如你的身体变好了，你的呼吸系统变好了等等。最根本的是大脑变了，认知变了。深度、广度、高度都变了。产业变化比物理变化更剧烈。有些变化非常大，你必须花最多的时间在它上面，不要在小变化上花太多的时间。

你可以看看人类历史上的几次重大变革，首先是认知革命，然后是农业革命，然后是工业革命，然后是航海大发现，然后是电气革命、信息革命、生物革命。这是人类5000年的历史，每次革命都持续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现在在信息革命中，我们应该花大量时间关注哪些重大因素？它在什么时候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它在儿童时期可以更早地被感知到。

变革的几个关键要素：

第一，计算成本。在摩尔定律的驱动下，CPU、GPU、内存、磁盘等计算成本每18个月降低100%，传输和存储成本也会随之下降。

第二，计算平台。计算平台分两端，一端是客户端，一端是服务器。客户端大家都很熟悉，最早是苹果电脑、IBM PC。2007年智能手机代表了一个新的计算平台，这个计算平台在过去的8、9年里已经超越了PC，占据了主流计算平台的位置。未来10、20年，还会有新的计算平台在酝酿之中，最有可能的就是AR平台。这是一个客户端的变化，大家要关注AR什么时候会开始热起来，逐渐成熟起来。服务器端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各个公司都是自己搭建网络服务器，租用虚拟主机，现在云计算的普及，是服务器端更有效的方式，让企业能够最大化的获取计算资源，不受边界的限制。这是计算平台一个非常重要的变化。

第三，交通运输。为什么交通运输这么重要？它对应的是电子计算能力的提升。电子计算平台和计算能力的提升，以及电子、光子等光速传播介质的演进。交通运输是原子运动的演进，是把一个原子集合体比如一个苹果或者一杯水从A点移动到B点的过程。有几个大的转变：第一，动力驱动从油驱动变成了电驱动；第二，物联网，交通运输设备都连上了网络，比如滴滴乘用车用手机连上了互联网，现在货运卡车也连上了互联网，这也为无人驾驶奠定了很好的基础。这就是交通领域技术演进的目标，把一个东西从A点到B点的运输成本降低，运输速度提高，逐步接近100%的可达性。

第四，能源，从生物能源到可再生清洁能源，现在我们在可控核聚变能源方面也取得了突破。

第五，人口。这个因素在这个阶段也开始到达一个拐点。千百年来一直处于上升趋势，中国互联网经济也靠人口红利驱动。但现在这个红利开始进入拐点，开始发生变化：从增长转为负增长，年龄开始老龄化。由此带来的变化是：劳动人口在减少，劳动力成本会上升，创新密度会降低，需求也在减少。

这些是变革的核心要素，这些变革会带来巨大的机会。如果我们聚焦大变革，就有机会抓住大机会；如果我们聚焦小的、外围的变革，就可能只能抓住小机会。基本上可以这样划分。超额收益来自于持久的、真实的价值创造。短期的、不真实的价值创造，会让一些公司跳起来一两年，然后就跌回去。互联网的价值创造主要来自于新资源的开发和旧资源的优化配置。投资大变革，把时间分配给大变革孕育的大机会，是我们投资人每天要思考、要实践、要优化的任务和目标。这是我的第二个经验。

03

投资困难

第三个体会是投资的难度。

抓住大机会确实很难。这个难来自三个方面：心力、体力、心理素质。这是一位创业者跟我说的。一个亿、十亿、百亿、千亿美金的公司，对心力、体力、心理素质的要求是不一样的。我们很多创业者背后的创业者，所以一个投资人能做多大，一定程度上也取决于你在心力、体力、心理素质上能储备多少能量。

1、脑力。投资是一个决策和不断提升认知的过程，这种认知首先要来自于良好的信息获取方式，建立优质的一手、二手信息获取源。

同时还要独立思考，获取信息之后，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外面的噪音很大，很容易今天把你拉北，明天又把你拉南。

接近现实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你常常感觉上个月对某件事的理解已经达到很高的境界，以为是结束了。可过两个月、三个月、半年，你的理解就过时了，甚至完全错误，这狠狠地打了你一巴掌。接近现实的路很艰难，陷阱很多，坎坷多多。

从宏观到微观的跨越也是很难的。当你深入一个行业的时候，你的认知会非常专注。但是如果只有深度，就会忽略宏观、大气候、赛道的变化，就没有办法全面看待事物的发展。所以需要有宏观、中观、微观三个维度的认知能力和视角，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有的人擅长微观，有的人擅长宏观，一个好的投资者必须具备三个层次的思考和认知能力。

2. 心力。心力指的是你的心有多大、多强。你的心有多大决定了你能否识别和承担巨大的事情。即使还处于早期，你也能识别它，并有极大的耐心和热情陪伴这个巨大的变化，从幼苗阶段开始一起成长。

这个过程你要忍受很多孤独，因为你的判断和市场99%的判断都不一样，而且这个过程可能要很长时间。比如巴菲特在互联网泡沫破灭到2008年金融危机的复苏过程中，并没有像大多数对冲基金那样获得超额收益，当时备受争议。但他忍受了这种孤独，他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成为大赢家。别人都跌了，他却涨了。忍受过程中的孤独。

微笑面对起起落落。微笑面对起起落落。你投资的公司就像你的孩子。每个孩子都有起起落落，更不用说 20 或 30 个孩子了。有太多的起起落落需要适应和接受。

最后，要心静气松。抓住大机遇，需要心静气松。如果心神飘浮、浮躁、短视、急躁，身心紧张僵硬，远处传来的一些微小但重要的声音就无法传到眼睛和耳朵里，就没办法形成“眼、心、手”的流程。

3. 体力。体力是精神和心脏力量的基础。没有皮肤，头发就无法生长。体力是清晰的头脑和强大的心脏的支撑。抽出时间锻炼身体，保持快乐。

今天这些伟大的公司和优秀的投资人，都抓住了三波峰的叠加，也就是天时、地时、人的叠加。如果放错了地方，一个是波峰，一个是低谷，你肯定达不到最高的高度。人家身高才一米七、一米八，有那么多的精力，一天能干那么多的工作。但是你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干什么，这个相对的高度，就会让你和别人有很大的不同。这三者的强弱，是一个数量级的差别：天时人的振幅是1公里，天时地时的振幅有赤道半径那么长，天时地时的振幅是巨大的，有1光年。所以如果你能把“三波浪潮”叠加起来，你的高度，就是价值几千亿、几万亿的公司。但是如果你在天时做了错事，或者在错误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无论你如何努力，你都达不到很高的高度。

这里我分享三点体会。这些体会来自我过去12年的实践，然后来自我的反思。在现在的国内国际环境下，我们很幸运。我也坚定地看好中国，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人能够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就是中国。在这个伟大的时代，我们要与时代、与国家产生共鸣，用好科技、用好资本的力量去改造每一个重大产业，创造持久的、真实的价值。我对我的产业、我所做的工作，充满无限的热情。

谢谢！

私募股权投资（PE/VC）及投融资决策主席辅导班

2016年12月24-25日 · 北京大学

主办单位：北京大学清华商学院

课程特色：汇聚清华、北大10年以上CEO培训经验的优秀师资

【上课地点】北京大学

【上课时间】2016年12月24-25日

【学费】一年，每月学习2-3天，学费20000元（课程价值86000元）

【部分师资队伍】

刘建军 北京大学博士，知名私募股权专家

北京大学金融与产业研究中心研究员 张炜

黄君丽是著名公司治理专家，北京大学中国民营企业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冯柯 北京大学金融学副教授、经济研究所秘书长

黄松 北京大学金融信息工程系副教授

方西元是著名资本运营专家，北京大学国情研究中心研究员。

张华光 清华大学商业模式研究工作室执行主任

董事长 周礼孝

欧阳良毅，北京大学经济学院金融学副教授，特许金融分析师

刘东 亚洲投资者协会秘书长

叶建宏 蓝城资本董事长、复旦大学产业经济学博士

窦文建 董事长、教授

陈金荣是著名的财务管理和资本运营专家，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

【课程模块】

模块一：宏观财务分析

模块二：私募股权基金（PE/VC）基础分析

模块三：私募基金实操——募资、投资、管理与退出

模块四：投融资决策分析

模块五：产业资本投资理论

模块六：企业并购基金

模块七：公司治理模式设计

模块八：互联网金融与新资本模式

模块九：企业上市与多层次资本市场分析

【课程安排】

【课程时间】12月24-25日

【授课地点】北京大学

【课程主题】资本视角下的私募股权投资与基金管理

【主讲老师】 欧阳良毅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金融学副教授、EMBA项目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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