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小品玩笑话竟成灰色产业链，羊毛党阴影笼罩互联网公司

春晚小品玩笑话竟成灰色产业链，羊毛党阴影笼罩互联网公司

在那些热血沸腾、曲折离奇、勇敢挑战邪恶的故事背后，总有一群甘于孤独却始终纯洁的人，书写着自己平凡而伟大的篇章。

谁也不会想到，春晚小品中的一个笑话，20年后会变成一条令人震惊的灰色产业链。

1999年，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中，宋丹丹饰演的白云用拔下来的羊毛织了一件毛衣送给爱人黑兔，昵称“拔羊毛”。

在以前，这只是一个笑话，但现在，“薅羊毛”却成为很多人的噩梦。

人们将目光聚焦到互联网企业营销活动中那些以极低成本甚至无成本换取高额回报的黑灰行业从业者身上，并把他们称之为“羊毛党”。

这种盈利方式被称为“薅羊毛”。

这些不劳而获者就像一个巨大的阴影，悬在所有试图通过营销手段获取用户的公司的头上。

其数量达数千万，行为隐秘，利润密集，组织庞大，不易被发现，破坏力极大。

关于“吃白食”者的破坏力，我们举个例子：2019年1月，某电商平台推出营销活动，新老用户均可无门槛获赠100元代金券。

由于系统存在漏洞，贪图便宜的人发现，只需花4毛钱就能得到一张100元的优惠券，这个漏洞很快就被利用了。

有传言称该平台损失数千万元。

猫池，早期黑灰产业使用的工具之一

可插入16-128张电话卡，批量生成账户

哪里有恶龙，哪里就会有年轻人站出来向恶龙宣战。

腾讯是中国打击搭便车者的领军企业之一。

今年9月25日，《最人物》有幸采访了腾讯安全及企业安全产品负责人。（为保护受访者，此处为化名）

这不仅是一个突破圈层、抵制诱惑、寻找真相的故事，更是一个打击不法行为、维护大公司利益、敢于与邪恶抗争的故事。

网上有句流行语，叫“厉害的人从小就很厉害”，就是这个意思。

出生在湖北随州的他，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懂事乖巧，成绩优异，父母从来不用为他担心。

然而，我的内心深处却有另外一个世界。

这位高材生的脑子里总是充满着各种奇怪的想法：“比如，为什么门是垂直的？为什么有的门要推，有的门要拉？”

在少年的心里，对世界有太多的好奇，这种好奇促使他读了很多书。

《人类简史》、《引爆点》……大量的阅读让我的视野更加开阔，养成了独立思考的习惯。

如果只看他的成长经历，人们很容易把他定义为“书呆子”，但他在接受采访时说——

“其实我很叛逆。”

虽然他参加高考时，互联网尚未达到鼎盛时期，但他已经嗅到了互联网风暴的气息。

于是他果断拒绝了父母让他学医的要求，执拗地选择去华中科技大学学习计算机专业，本科毕业后又继续攻读计算机工程硕士学位。

独立思考的习惯为他以后的人生奠定了基础，大学四年之后，他一步步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合成为一名“码农”。

他知道自己可以写出漂亮的代码，拿下不错的 GPA，但他只是把编程当成一门课程，甚至是一项“任务”。相比于同学们一谈到算法就两眼放光，他更享受与内心那个陌生的小世界对话。如果把编程当成一份职业，这并不是他真正喜欢的。

他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特点，思考自己未来应该走什么样的路。

在选择职业时，他找到了自己的兴趣，认为自己适合做产品经理，开发满足不同人群需求的互联网应用。

传言最好的产品经理都在腾讯，所以在读研一年级的时候，他经过无数次面试，来到腾讯实习。

他的传奇历程就从这里开始了。

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你很久没联系的QQ好友突然给你发信息借钱，少则两三百元话费，多则几万元大额款项。

警惕的人会打电话核实朋友的身份；但总有一些粗心的人直接将钱转入对方的银行账户，后来才发现自己成为了网络诈骗的受害者。

今天在QQ上，当你再次收到这样的消息时，会发现对话框上方有这样的文字：

安全提示：如果聊天中涉及金融操作，请先进行视频通话验证好友身份。

这样的提醒是党的早期工作。

加入腾讯后，主要负责QQ用户的安全问题，如用户QQ密码被盗，账号入侵等。

整整三年，他一直在与猖獗的网络诈骗做斗争。

当时，为了保护亿万用户的安全，他经常冻结大量犯罪分子的QQ账号，从而断绝了很多人的经济来源。

因此，那些原本从事网络诈骗的人，都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最危险的时候，被打击的诈骗团伙直接飞到腾讯深圳总部，包围大楼，要求腾讯给出一个说法。

这份幕后工作充满“挑战”，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选错了路。

即使面临未知的困难，我们依然希望“黑夜里能多出一丝光亮”。

在腾讯负责用户安全几年之后，我的工作逐渐转向企业客户，之前的安全对抗经历为我后来的工作奠定了基础。

发现用户安全固然重要，但如果服务于企业客户，则面临的安全任务将更多、覆盖范围更广、复杂程度更高。

他也从一个从不离开办公室的幕后英雄转变为同时与数十家企业客户打交道的售前产品经理。

这种转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起初，就像服务用户一样，他提取样本查找漏洞，设计相应解决方案，满怀信心地提交给客户。

但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过去运行良好的解决方案却在企业客户面前失败了。

服务用户就是最大化，设计方案尽量照顾到大部分用户的体验，方便群体用户的数据反馈，很少触及个体用户。

服务企业客户需要更加聚焦某一具体问题，尊重个性化诉求。“相比于用户，客户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了解每个客户的具体需求，需要我们更加耐心，对客户更加真诚。”

于是，就像上大学时出去拉赞助一样，他开始频繁针对特定的客户进行调研，希望了解客户的痛点在哪里，需要什么样的安全服务。

“我们和客户之间也是互相学习，聊几次之后，你会发现他们的行业有这样的痛点，其实腾讯有很多能力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

这是一种转变，一种蜕变。

在时代潮流的推动下，他知道他将开始真正面对那条长期潜伏在山洞中、霸占宝藏的恶龙。

首先，我们把目光转向了零售行业。

“再来一瓶”是很多饮料零售商为增加产品销量而采用的经典促销手段。

但通过与客户的沟通，他了解到，厂家每发出1000万个“多一”瓶盖，往往能收到2000万个中奖瓶盖。

当我们想帮助客户解决他们的问题时，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随着二维码支付的兴起，“再买一瓶”的促销方式逐渐被二维码现金红包取代，用户购买一杯饮料后，通过扫描瓶盖上的二维码即可获得数额不等的现金红包奖励。

此次二维码红包悬赏方式希望利用电子加密算法，增加羊毛党分子作案难度，改变以往“再来一瓶”带来的困扰。但同时，悬赏形式也从实物奖品变成了真金白银。经过多年打击不法行为的实践，我隐约感觉到其中存在的隐患。

事实上，羊毛党的邪恶手段不断更新，二维码红包的扫描率不超过50%，剩余的红包就面临被羊毛党卷走的风险。

羊毛党用来增加流量的手机

他也注意到了这些情况，当时还无法判断这个行业到底有多庞大，于是他找到了被羊毛党搞得焦头烂额的东鹏特饮，希望了解他们的痛点，看看能不能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经过多次交流，对方告诉我，有人在网上出售他们的二维码以换取现金，但具体来源不清楚。

每个二维码都是真实有效的，眼看着东鹏特饮的营销资金被不法之徒卷走，他们却无法找到这些二维码的来源，项目一度陷入停滞。

因为我从事安全行业，所以我习惯于更改不同的别名并在各个论坛（包括一些QQ群）中闲逛。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论坛上看到很多出售二维码瓶盖的信息，便假装买家和对方攀谈起来。

对方告诉他，这些没有被用户扫描过的现金二维码，大多通过垃圾回收，被回收到废品收购站。

我突然灵光一闪，难道回收站就是那些吃白食的人的藏身之所？

羊毛派对正在对收集到的瓶盖进行分类

当时他正在广州出差，发现这些线索后，他立即向附近的回收站搜寻。

在垃圾回收站，我们观察到几台垃圾分拣机，印有二维码的瓶盖、瓶身被垃圾分拣员熟练地分类、包装。

经过走访、考察多家垃圾回收站，他们最终在广东一家较大的废品收购站找到了“二维码红包羊毛党”产业的源头。

在那里，你可以看到工人们把一卡车的瓶盖装上卡车，运往指定的工厂车间；工人们把一筐筐的二维码从瓶子上撕下来，剪下来，扔进垃圾堆。

我彻底被眼前成熟的产业链震撼了。

经询问得知，一瓶东鹏特饮的瓶盖能卖到0.3元，有的利润较高的瓶盖甚至可以卖到0.6元。

废品收集站只是这个行业的一个环节，每个环节都环环相扣，有人负责分拣，有人负责检测，有人负责销售。

顺着线索，我们终于摸清了这条黑色产业链。

随后，我和同事们一起设计了有针对性的“二维码红包”解决方案。

他们对电子码采用了更加复杂的加密算法，并通过腾讯安全智能风控系统，对零售行业进行针对性的分析和对抗，严厉打击羊毛党。

这套新解决方案为东鹏特饮提供后，效果显著，仅此次打击非法生产行动就为东鹏特饮节省了3000多万的营销费用。

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在回收站耗费的近半个月的时间，换来东鹏特饮拦截羊毛党的显著效果，都是值得的。

东鹏特饮的案例算是找到了解锁企业客户服务的钥匙，只有真正熟悉客户的产业环节，发现并解决链条中的安全问题，客户才会愿意为你的解决方案买单。

此后，他的团队开始接到越来越多的企业订单。

蒙牛、可口可乐、康师傅、统一等知名零售企业以及电商、金融等多个行业知名客户相继与腾讯安全达成合作。

不到三年的时间，服务的客户从2家增加到7000家，甚至还有印尼、泰国的客户找上门来。

他通过吸取经验教训，总是主动与品牌进行深入探讨业务痛点，深挖客户的安全需求，进而提供定制化的解决方案。

腾讯安全天谕可以有效打击大部分偷羊毛行为。

“盗窃资金很难做到100%安全，我们所有的安全努力都是为了提高作恶的成本，让他们不敢作恶，这是我们最核心的诉求。”

针对羊毛党的斗争仍在进行中。

2019年9月30日，腾讯进行组织架构调整，将原来的7个业务部重组为6个，新增云与智慧行业业务部，开始将业务核心从服务个人用户转向服务企业客户。

作为云与智慧行业事业部的一员，我和全体腾讯员工一样，正在努力更好地服务企业客户。

德国哲学家尼采曾经说过：“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严厉打击非法产业时，非法产业的巨额利润同样具有诱惑力，屠龙少年并没有成为龙。

在接受《最受欢迎人物》采访时，他表示：

“偷窃存在法律的灰色地带，一旦数额发生较大变化，就肯定触犯法律。我现在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可以改变一些行业，帮助客户，这是件值得做的事情。”

他希望利用腾讯安全二十多年打击非法行业和灰色行业的经验，助力金融、零售、互联网行业，帮助更多客户有效打击非法行业，避免损失。

这是他对未来的憧憬，也是一个普通人对这个行业最大的尊重。

当人们在享受移动互联网时代带来的实惠和便利时，也不要忘记，这份优惠政策的背后隐藏着多少坎坷和危机。而正是因为这样的无声守护，才让无数人免受财产安全的损失。

在那些激昂曲折的故事背后，总有一群甘于孤独却始终纯洁的人，书写着他们平凡的人生篇章，用他们的智慧和毅力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平凡而伟大的故事。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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